一、经济概况

01 宏观经济

据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开信息，2020年德国国内生产总值为33322亿欧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实际缩减4.9%，蝉联全球第四，欧盟第一。

02 对外贸易

根据德国联邦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德国出口总额为12047亿欧元，同比下降9.3%，是自2013年以来首次下降；进口总额为10256亿欧元，同比下降7.1%，进出口均创自2009年金融经济危机以来最大同比降幅。德国全年货物贸易顺差为1791亿欧元，连续第四年收窄。2020年，德国前三大出口目的国分别为美国、中国和法国；前三大进口来源国分别为中国、荷兰和美国。

2010—2019年德国货物贸易进出口额

03 吸收外资基本情况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发布的《2020年世界投资报告》数据显示，2019年德国吸收外国直接投资流量为363.6亿美元。根据德国联邦外贸与投资署发布的《2020年德国贸易与投资》数据显示，2019年，德国吸收外国直接投资项目共2270个，其中包括1851个绿地投资或扩大项目和419个兼并收购项目。投资行业方面，外商投资主要集中在汽车和汽车配件、机械设备制造、电子电气和化工医药等德国传统优势产业，以充分利用德国雄厚的工业基础。

2019年德国吸收外国直接投资行业分布

04 营商环境

（1）世界银行评价：

根据世界银行发布的《2020年营商环境报告》显示，德国营商环境便利度在190个经济体中排名第22位，较上年上升两位。

（2）优化营商环境相关举措：

一是强化贸易与投资促进服务。为进一步提升贸易与投资服务水平，2009年1月，德国政府将原德国外贸信息局和德国联邦投资促进署合并，成立了德国联邦外贸与投资署（GTAI）。作为全国性官方机构和德国改善与提高营商环境的主要实施机构，GTAI与联邦各州的经济促进局一起，不仅为德国企业投资和贸易发展提供服务，也为德国企业“走出去”以及外国企业赴德投资提供相关资讯、税收和法律咨询以及场地与资金支持等。

二是提升创新能力。德国政府鼓励企业进行研发，德国每年投入不低于其国内生产总值总量的2%（约1000亿欧元）鼓励企业研发。根据欧洲专利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每年德国在欧洲专利局申请的专利数量排在欧洲各国前列。

三是坚持职业教育和培训。德国重视人才培养，坚持采用学校教授理论知识与企业实践操作并重的“双元制”教育体系，培养了大批高素质专业人才。目前，在德国4500多万有从业能力的劳动者中，超过80%的人拥有职业教育经历或者大学学历。

05 多双边经贸协定

德国是世界贸易组织创建时的正式成员，也是欧盟的成员国。欧盟实行共同的贸易政策和措施，欧盟与第三国签订的国际贸易协议直接适用于德国，德国与其他国家不单独签订贸易协定。在欧盟框架内，德国对欠发达国家和部分发展中国家提供普惠制优惠安排。

德国和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130个国家和地区签订了双边投资保护协定，以保护德国企业在海外的经济利益。协议内容主要涉及投资者可享受国民待遇和最惠国待遇，保证资本和盈利自由汇出，保护私有财产，投资者与所在国发生争议时可提交国际仲裁法庭解决等。

二、中德经贸合作

01 双边贸易

据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中德双边贸易额为2121亿欧元，同比增长3%，中国再度成为德国在全球范围内最大的贸易伙伴。德方数据显示，中国已连续第五年成为德国全球最大贸易伙伴。2019年，中国从德国进口的前三大类商品为机电产品、运输设备和化工产品；中国对德国出口商品主要为机电产品、纺织品及原料、家具、玩具以及杂项制品等。

2015—2019年中德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

02 中国对德国投资概况

安永集团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对德并购案数量由39例降至28例，投资额下滑92%，为3.76亿欧元，但仍位列欧洲第一。中国企业对德投资主要分布在商业与金融服务业、机械制造与设备、汽车领域、电子与半导体行业、消费品食品。

在德中资企业超过2000家，主要集中在德国西部大型城市。其中贸易服务类尤其是物流企业多集中在汉堡、汉诺威、不莱梅港等交通枢纽城市，银行、航空企业及商协会机构集中在法兰克福，中小企业和生产型的中资企业多集中在慕尼黑、斯图加特、纽伦堡等工业及高科技产业优势明显的城市，广告、服装等文化类企业则多集中于科隆、杜塞尔多夫。

2013—2019年中国对德国直接投资金额

03 中德经贸合作机制

自2014年中德双边关系提升为全方位战略伙伴关系后，中德双方在经济、能源、文化、卫生等领域的合作进一步扩大，双边关系进入提质升级的新阶段。为更好地促进中德合作，中德间建立了一系列经贸合作机制，包括中德政府磋商机制、中德高级别财金对话、中德经济合作联委会、中德高级别人文交流对话机制。

2020年12月30日，中欧领导人共同宣布如期完成中欧投资协定谈判。中欧投资协定对标国际高水平经贸规则，着眼于制度型开放，内容涵盖市场准入承诺、公平竞争规则、可持续发展和争端解决四方面内容，是一项全面、平衡和高水平的协定，将为中欧企业带来更多的投资机会，为企业提供更好的营商环境。

三、外资优惠政策

德国的投资优惠面向所有在德开展投资的企业，并非主要针对外资企业。企业可申请或享受的优惠政策主要包括：政府资助、税收优惠、优惠贷款、欧盟结构基金资助。

01 政府资助

(1) 投资补贴。“改善地区经济结构公共任务”（以下简称“GA”）是德国促进投资的核心工具，旨在帮助经济落后地区克服弱势，缩小地区经济差距，以促进德国经济的全面增长。GA主要面向弱势地区的中小企业（申请的项目原则上须在36个月内完成），以投资补贴形式进行发放。

(2) 现金补贴。本国和外国投资者均可获得，由德国“共同任务（GRW）”项目进行发放。申领须满足以下条件：创造长期（至少5年）就业岗位；银行可证明项目融资已到位，且私人资本至少占投资总额的25%。补贴水平取决于投资地和企业规模。中小企业是重点资助对象，获得的补贴最高可达到总投资额的40%。

(3) 劳动力补贴。德国劳动力补贴政策主要包括招聘支持、聘前培训、薪酬补贴和在职培训补贴，一般由联邦劳动局和各州共同实施。德国有八百多家地方就业中介机构供企业选择，招聘和聘前培训服务均为免费。投资者可选择其他专业机构组织培训，最多可获得相当于培训成本100%的资助；若雇佣德国25岁以下待业人员或长期失业者、老年人或残疾人，均可获得相应的薪酬补贴，补贴比例最高分别可占该员工1年内薪酬及福利总额的50%和70%；对员工进行在职培训最高可获得培训成本50%的补贴。

02 税收优惠

近年来，德国出台了一系列税收优惠政策，从而扶持企业经营，吸引外国投资。

部分产品或服务可享受增值税为7%的低税率或零税率，如出版书籍、假体、艺术收藏品等。销售平价农产品和林业的个人或企业适用特殊税率，其中农产品的特殊税率通常为10.7%，林业产品为5.5%。

为鼓励中小企业发展，德国规定企业净资产低于2.35万欧元且设立一年以上的企业，企业所得税可进行收购或按动产资本最高20%的附加折旧，还可扣除未来可折旧资产的预期收购或生产成本的40%，最高限额为20万欧元。

净资产不超过20万欧元的非特殊行业企业（特殊行业包含钢铁、汽车、农业、渔业等）允许计提最高15.4万欧元的资产购置准备金，并予以免税。

德国部分地区还通过降低营业税的稽征率以减轻当地企业营业税税负。

为鼓励企业研发活动，在德国成立的企业每年均可就发生的研究项目获得国家发放的相应津贴，该补贴可直接用于抵减个人所得税或企业所得税的应纳税额。具体津贴金额为研发活动中的可资助费用的25%，如果该金额超过应纳税额，超过部分则会以现金形式支付给纳税主体。

03 优惠贷款

德国面向投资者的优惠贷款包括德国复兴信贷银行（KFW）企业家贷款和欧洲复兴计划（ERP）项目贷款。

(1) 德国复兴信贷银行企业家贷款。该贷款主要面向德国及其他国家进入德国市场5年以上且希望在德投资的个体经营者和企业，贷款比例最多可覆盖企业100%的投资成本，贷款期限最高可达20年，贷款金额最多为2500万欧元。

(2) 欧洲复兴计划项目贷款。该贷款主要面向德国本土及外资的中小企业和自营业主，为其提供长期优惠固定利率贷款，贷款比例最多可覆盖投资成本的85%，最大贷款金额为300万欧元，贷款期限最高为20年。企业可通过开户行向德国复兴信贷银行直接申请。

04 欧盟结构基金资助

欧盟为缩小地区间发展差异、促进社会和经济发展，设立了结构基金对企业进行专项扶持。结构基金由四项基金组成：欧洲地区发展基金、欧洲社会基金、欧洲农业指导与担保基金和渔业指导财政工具。这些基金分别为地区发展、就业落实、农业支持和渔业生产提供资金扶持。

四、 投资目标行业

01 汽车与配件

德国是全球知名的汽车制造强国，其汽车产业也是德国最大经济支柱。2019年，德国汽车、拖车和半拖车商品贸易出口额为2237.24亿欧元，占比13%；进口额为1272.57亿欧元，占比21%。

行业优势：

研发优势。德国高度重视汽车产业的研发，汽车产业的研发投入占德国每年科研投入总值的40%以上。在德国，28%的工业领域研发人员在从事汽车研发，汽车工业平均每年可获得3650项专利。

核心技术优势。因掌握核心发动机技术，德国汽车以“稳定性、安全性强”受到世界市场青睐。目前，世界核心的发动机喷射技术几乎完全由诸如博世、德尔福等德国零部件供应商巨头掌握。

德国的汽车与配件业一直是中国企业投资的最热门行业。2018年中德签署了《关于自动网联驾驶领域合作的联合意向声明》，两国建立高级别对话机制，加强政府部门、行业组织、企业等在自动网联驾驶/智能网联汽车领域的多层次交流与合作，共同推动两国智能网联汽车发展。

02 机械设备制造

机械设备制造是德国最具有创造性的行业，也是德国第二大优势行业，其在全球机械贸易中占比超16%，是世界上最大的机械供应国。2019年，德国机械设备出口额为1956.48亿欧元，创历史新高。

行业优势：

深厚行业积累。德国在机械设备制造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一直以来“德国制造”都被全球公认为工程卓越和精密的标志。德国机械设备的制造过程融合了电子、机器人、软件等关键技术，是德国成为高科技强国的驱动力。在机械设备相关的31个领域中，德国制造商在19个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高素质人才。德国政府重视实操型职业教育，良好的教育体系为德国创造了大量的行业专有人才，尤其是机械技工，其高级技工占比超过专业技工总人数的50%。德国工商会和德国工艺联合会也与德国政府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确保提供专业的技能培训。

完整价值链覆盖。产业链上下游紧密相连、产业基础强大以及售后服务完善是助力德国机械设备制造业有序发展的重要因素。

03 电子与微技术

德国是创新电子和微技术领域的全球领导者，当今欧洲制造的计算机芯片的三分之一由德国生产。当前，该行业营业额达1915亿欧元，拥有87.2万名德国员工与超过70多万名海外员工。主要产品包括电子元件、半导体、电容器、电阻器、感应器等。该行业是出口导向型行业，超过50%的产品用于出口。2019年德国电子工业出口额达到创纪录的2165亿欧元，其中对中国出口额为219亿欧元。中国连续数年成为德国电子工业产品最大的出口市场。

行业优势：

有竞争力的劳动力成本。德国电子和微技术行业生产率高、工资水平稳定，工作方式高度灵活（如定期合同、轮班制度和7天24小时营业许可）。

研发优势。德国拥有大量著名研发机构和世界领先的电子电气材料、零部件和设备制造商和供应商。在德国，26%的专利申请是由电子和微技术领域公司提出的，电子和微技术产业研发支出占德国工业研发总支出的24%，29%的德国工业研发人员活跃在电子和微技术部门。

04 化工

德国是最大的化工产品出口国，出口额占欧洲化工行业总收入的28%，排名第一。2019年德国化工业处境相对艰难，销售收入比预期有所下降，但仍高达1930亿欧元，基础无机化学品、精细和特种化学品产量、洗涤剂、个人护理产品和化妆品产量等细分行业逆势增长。行业雇员人数为46.48万，创2001年以来的新高。

行业优势：

研发优势。德国化工业拥有强大的研发能力，在欧洲专利局注册的化学专利中有1/6属于德国公司。

需求旺盛。德国年均消费约1050亿欧元的化学品，约占欧洲化学品年消费额的1/6。同时，制药行业等相关产业发达，为化工业提供了良好的发展环境。

能耗低。德国重视环保，在1990—2010年间，德国的化工公司在产量增加近60%的情况下，能耗减少了20%。预计到2030年，德国化工业在产量增长40%的情况下，能耗的绝对增长率仅为8%。

05 可再生能源

德国在生物质能、太阳能以及风能等可再生能源行业居世界领先水平。2020年第一季度风力发电占总发电量的34.9％，首次成为主要电力来源。

行业优势：

市场规模大。德国是全球最大的光伏和风能市场，欧洲最大的热电联产市场、提高能效技术销售市场、太阳热能市场。根据德国能源转型目标，到2050年将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80％，并将可再生能源在总能源消耗中的份额提高到60％。

市场开放度高。德国电力市场完全放开，联邦电力局成立了电力方面的市场监管办公室，负责确保第三方不受歧视地访问电力网络，进一步保证了市场的开放程度。

政策支持。德国政府为可再生能源开发设立了专项资助计划。例如：能源转型项目Kopernikus，政府计划在2016年至2025年间提供4亿欧元对其提供支持。政府还计划吸引超过350亿欧元的投资用于建设连接风能丰富的北部与主要工业区之间的高压输电线路。

06 医疗保健

德国的医疗保健市场规模在欧洲排名第一。目前，德国医疗保健行业共有750万名员工，出口额超过1260亿欧元，是德国最大的经济部门之一。在过去的10年中，该市场的增长率为4.1％。

行业优势：

医疗技术研发优势。德国拥有30多个专注于医疗技术的专业集群网络。专门的集群管理团队帮助获得联合研发项目的资金，提供共享设施，并为其成员组织教育培训计划。

数字化发展前景。2019年，德国议会通过了《数字医疗法案》，以加快德国医疗市场的数字化和创新速度，为数字医疗应用的广泛使用和报销铺平了道路。当前，德国在医疗保健领域正加快运用信息和通信技术，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同时保持医疗保健质量。

五、投资建议与典型案例

01 投资建议

关注语言与社会文化。德语是德国的官方语言，在对德国企业进行投资或兼并过程中，涉及的法律文件内容专业且复杂，建议投资者在团队中设置精通德语、熟悉当地法律的人员。此外，德国的工会组织社会影响力较强，投资者应做好与当地工会的沟通和协调，注意劳动法涉及的相关休假、工作时间、劳务合同等问题。中国企业应深入了解德国文化，尊重当地习俗，承担社会责任，以谋求长远发展。

遵守本土及欧盟政策经营。在德国投资应同时关注德国本土及欧盟相关政策。例如，在数据保护领域，中国目前尚未被欧盟认定为数据保护标准近似于《欧盟数据保护条例》标准的第三国。对于中国的并购投资者而言，将个人数据从欧盟境内转移到欧盟境外时，需要重视对数据合规操作。

防范并购风险。中国企业在并购德国企业时应做好尽职调查，并防范破产撤销权等导致的并购风险。例如，德国《破产法》规定，如发现破产人在申请破产至启动破产程序期间发生有损于债权人整体利益的行为，破产管理人或特定债权人可行使破产撤销权。《民法典》规定，破产公司员工全部由并购方接管。另外还应注意补缴应纳税款、承担债务等风险。

采取一定安全防范措施。德国是欧盟成员国中接纳难民绝对数量最多的国家，截至2020年中，已有170多万难民获在德居留资格。加之近年来国际局势存在不稳定因素，群众游行、示威时有发生。中资企业在德国投资，应与当地政府相关部门、中国驻德国大使馆等机构建立联系，有针对性地建立应对风险的预警机制及相关预案。遇到紧急情况或困难时，寻求法律保护。

02 典型案例

亮道智能在德设立研发中心以深耕核心技术

亮道智能是一家致力于自动驾驶智能化的创业公司，在其发展过程中吸取以德国为代表的相关国家优势产业经验，在德国柏林和慕尼黑两地设立了研发中心。目前，亮道智能已拥有业内领先的基于激光雷达和多传感器融合的解决方案。研发中心有效提升了其算法和工具开发、大数据分析和挖掘等专业化能力与水平。

项目概况

2018年初，亮道智能获得四维互联基金的天使轮投资，并且与Ibeo、Paravan、Objective等德国自动驾驶核心技术企业建立深度合作伙伴关系。同年，亮道智能在德国柏林和慕尼黑两地成功设立了研发中心，并将柏林作为该公司在欧洲的研发中心。根据计划，到2021年，其研发团队将扩充至400人，中德两地团队同步推进研发工作。

战略考虑

德国在自动驾驶行业具有一定优势。随着自动驾驶技术在全球市场的迅猛发展，像亮道智能这样专注于自动驾驶应用的公司，根据发展需要，充分利用德国的研发优势，强化自身研发和生产能力，并逐步形成技术壁垒，以在市场中夯实基础，为企业长远发展铺平道路。

主要实践

强化与当地政企合作。2018年初，亮道与Ibeo、Paravan、Objective等德国自动驾驶核心技术企业建立深度合作伙伴关系。2019年8月，长城汽车、亮道智能、德国Ibeo就自动驾驶量产研发签署战略合作协议，亮道智能负责在长城量产项目中的ibeoNEXT部分验证工作。与德国汽车行业企业的深入合作为亮道智能的发展打开通路。2019年8月，亮道智能获得了柏林市政府“改善区域经济结构（以下简称GRW）”项目的最高现金补贴支持，3年加总金额为243万欧元。

注重引进专业化人才。亮道智能有针对性的引入相关行业专家，其核心技术和管理成员多具有德国知名主机厂、一级供应商或知名研发机构前沿自动驾驶项目的经历，包括原西门子汽车新型研发流程设计和管理专家在内的众多业界专家的加入，为企业搭建自动驾驶量产流程管理体系、丰富产品项目研发经验提供了保障。

积极加入当地行业协会。亮道智能先后加入ASAM和德国汽车工业协会。其中，ASAM是全球最有影响力的汽车工业标准协会，致力于推动汽车研发与测试工具链的标准化工作。德国汽车工业协会成立于1901年，有超过600家成员机构，包括整车企业和零部件企业。德国汽车工业协会是促进德国和国际汽车行业在经济、交通、环境政策、技术立法、标准化和质量保证等各个领域发展的重要组织。同时，亮道智能还积极参与部分行业标准认证。2020年，亮道德国通过了为欧洲客户提供大数据服务所必需的TISAX（可信信息安全评估交换机制）等级认证。

六、合规经营

01 财务及税务

财务

德国的财务会计制度相对复杂，既可以按照德国《商法典》规定的公认会计准则HGB进行财务记账及制表，也可以按照《国际财务报告准则》IFRS执行。但若母公司是上市公司，则必须按照国际财务报告IFRS编制合并财务报表。

在德国，公开财务报告分为两类，一类只需在商业登记簿上公开；另一类需在商业登记簿和联邦司法部公告上同时公开。德国财务会计报告公开的范围、详细程度、时间要求均与企业规模成正比。为了保护中小企业，避免行业垄断，一般小企业可要求不公开财务报告。

税务

在德国，税务的征纳双方基于对法律的尊重，形成了税务机关依法行政、严格执法，纳税人依法办税、诚信纳税的良性循环。

企业纳税流程一般分为以下4个步骤：

税务登记。企业须在地方税务机关办理税务登记，登记后企业将获得专属纳税识别号，用于缴纳企业税赋。此外，企业还需填写纳税评估问卷，以判断是否需要获取其他税号。如公司计划从其他欧盟成员国进口货物，则须获得由联邦中央税务局颁发的专用增值税识别号码。

税收申报。企业根据税种缴纳的周期要求，按时填写税务申报表递交给税务局。如遇公司成立或开设分支机构时，还需呈报相应的财务资料。

纳税认定。企业向税务部门提交申报材料后，税务机关会根据材料情况，认定企业待缴金额，并向企业下发《纳税认定书》。

税款缴纳。纳税人收到纳税认定书后，不论有无异议，都需依照认定通知按时缴纳税款。如有异议，可申请税务机关复议，也可申请法院裁决。

02 知识产权保护

德国已建立包括《专利法》《专利律师规章》《商标法》《外观设计法》《实用新型专利法》《著作权法》《反不正当竞争法》《雇员发明法》等在内的完善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

专利：发明专利，保护期限为20年；实用新型专利，保护期限为10年；外观设计专利，保护期限为25年。专利申请步骤包括专利检索、递交申请、缴纳费用、审查、注册与公告。

商标：根据德国《商标法》规定，商标注册申请人可以是任何国家或地区的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工商业者、自然人，商标的保护对象包括文字、字母、数字、图形、音响、立体表现形式等。其申请过程与专利的申请过程基本一致。根据德国《商标及其他标识保护法》及其实施条例规定，在德国申请注册需有固定住所或工商营业所。

版权：德国的《著作权法》对文学、科学、艺术著作予以版权保护，适用于外国的版权所有人。受保护期限为创作者有生之间及其死亡后70年。

03 数据及隐私保护

德国注重数据和隐私保护，现行的信息保护法为欧盟成员国共同遵守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及德国的《联邦数据保护法》，均于2018年5月生效。

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旨在加强欧盟法律的一致性和协调性，对个人隐私和数据进行严格保护。条例适用于在欧盟设立的所有企业和组织，无论数据处理是否在欧盟进行。企业向欧盟公民提供商品或服务时，也必须遵守该条例。

2018年5月25日，德国颁布的新版德国《联邦数据保护法》采取了对公共机构和私人机构统一规制的模式，即不仅要求公共机构保护个人数据，也要求私人机构保护个人数据，实现个人数据保护工作全面覆盖。

04 环境保护

目前，德国是拥有世界上最完备、最详细的环境保护法的国家。除此之外，欧盟还有400部环保法规。在环保评估方面，德国专门制定了《环境影响评估法》，对环境可能产生不利影响的生产经营，要求从项目对人类、动物、植物、土壤、水、空气、景观等方面的影响进行评估。

七、经贸纠纷解决

01 诉讼

商事纠纷可以通过民事诉讼程序解决，诉讼程序由法院负责组织和管理。在民事案件中，诉讼标的低于5000欧元的纠纷由地方法院管辖，超过5000欧元的由州法院管辖。

民事诉讼程序的顺序一般是由原告向具有优先管辖权的法院提起诉讼，然后由法院送达被告。一旦案件开始审理，法院将决定进一步的程序。

在德国，民事诉讼没有“预审判”。如果法院命令进行证据听证，则通常由各方当事人证明案件事实。在某些情况下，法院可能决定举行“早期口头聆讯”，还可能会要求当事人在口头聆讯之前提交额外的书面文件。在每个口头聆讯开始时，法官要与各方当事人讨论是否可达成和解。

02 仲裁

当涉及到经济纠纷时，当事人还可申请仲裁解决争议。德国《仲裁法》管辖所有在德国境内进行的仲裁，不区分国内仲裁程序和国际仲裁程序，也不区分争端是否具有商业性质。德国的仲裁程序受德国《民事诉讼法典》第10卷约束，各方当事人可自由决定自己的仲裁程序。

在德国，法院一般不干涉仲裁程序，只在临时救济、废止或执行仲裁裁决请求等特殊情况下对仲裁裁决产生影响。原则上，仲裁裁决具有终局性和约束力。如果败诉方不遵守裁决，获胜的一方可以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03 调解

主审法官将自己认为应当进行调解的案件转交给负责和解法官工作的行政部门。行政部门分案，之后接受案件的和解法官征求当事人的意见，是否愿意参与调解。只有在当双方当事人均同意的情况下，案件的调解程序才会启动。和解法官均不对案件进行实质的评价，而是帮助和鼓励当事人和律师自己想出更适合的处理方法。

调解达成的和解协议被认为是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调解期间，法官需要暂停听证，如果调解不成功，法院审判程序将继续进行。如果在调解之外还有其他诉讼程序，调解协议需要法院签署批准；如没有其他诉讼程序，调解协议则由公证人签署批准。在这两种情况下，和解协议都具有强制执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