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总理朔尔茨14日至16日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引发法媒关注。《世界报》称,从访问时间和随行代表团的规模来看,这次访问不禁让人联想起默克尔时代。德中关系已经与默克尔时代大不相同。
对华政策的连续性
《世界报》指出,《法兰克福汇报》日前以“一次几乎与默克尔时代相同的出访”总结了一种得到广泛认同的观点:现任德国总理的对华政策是连续性的,而不是与其前任的政策决裂。荣鼎集团(Rhodium Group)今年2月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2009年至2021年间,德国对华出口增长了136%,目前是法国、英国和意大利对华出口总和的两倍。过去8年中,德国在欧盟对华直接投资中所占份额已上升至58%,比前10年高出20%。
朔尔茨在2022年11月首次访华时就表现出了这种倾向,即他更偏向于与中国和解而非对抗。在本次访华前夕,他还开通了Tiktok。墨卡托中国研究中心(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首席经济学家马克斯·曾格林(Max Zenglein)说,距离德国发布“中国战略”已过去9个月,朔尔茨之访给人的印象是,在他眼中,“中国首先仍然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对手”。
寻找新平衡点
表面上看,朔尔茨此访与默克尔时代没有区别,不过,柏林与北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布鲁塞尔和华盛顿,以及德国内部,要求朔尔茨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立场的压力与日俱增。在德国经济增长放缓、工业几乎离不开中国订单的情况下,朔尔茨必须找到新的平衡点。
与默克尔时代不同的是,工业界、工会和政治家之间在中国问题上达成的强烈共识已经消失。大型企业希望越来越多的在中国生产产品,因此与中型企业产生了隔阂,因为对中型企业来说,中国市场带来的收益与风险之比不再那么有利。
荣鼎集团分析师诺亚·帕金(Noah Barkin)认为,德中关系可能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他在报告中指出:“两国从贸易关系中获益的时代似乎已经结束。”
美国施压对德国的影响
另外,美国对中国发动的贸易和技术战对德国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两家德国制造商Trumpf和Zeiss就在半导体技术争端中直接受到影响。
帕金说:“我认为这将是此次访问期间中国与朔尔茨讨论的一个重要问题。中国不希望看到德国屈服于华盛顿的压力,担心参与限制的国家会越来越多。我认为柏林方面还没有做出决定,所以这将是讨论的开始。”
对于在中国和美国都有出口和生产基地的相关德国公司来说,地缘政治压力正变得越来越令人不安。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的贸易专家罗尔夫-J-朗厄默(Rolf J.Langhammer)说:“不管是特朗普还是拜登,美国都在对北京发动一场高科技战争,并希望将欧洲拖入这个非常强硬的立场。这可能导致与中国的贸易冲突加剧,这对德国的出口模式是一个重大的动荡。”